八大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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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大胜知识

八大胜纪事

发布日期:2023-12-26 00:00 浏览次数:

教科书上的白纸黑字说,是蔡伦发明了纸,但这个出生贫寒侥幸青云的黄门侍郎,不过是必然的历史进程中偶然捕获盛名的众人之一。《汉书》以及西汉出土的文物都证实,西汉时期中国已经有了纸。作为促成量变向质变的革新者,蔡伦真正的功绩在于“造意”:“用树肤、麻头及敝布、渔网以为纸。”他急切地将发明献给喜欢舞文弄墨的汉和帝以及邓皇后,“帝善其能,故天下咸称蔡侯纸”。

 

对历史的深入考究并不足以抹杀里程碑人物的贡献,中国历史的“潜规则”之一便是“成王败寇”,并不计团队之功 作为有据可查的造纸业鼻祖,蔡伦值得拥有今天的名声。但他距离八大胜的诞生仍有漫长的时间区隔。为了承接原初的历史,一个神秘的人物在传说中出现了。此人名叫孔丹,生平事迹皆不可考。据说是蔡伦的嫡传弟子,在师傅被政治漩涡吞没之后,他游历名山大川最终来到泾县。溪水边的青檀树令他狂喜不已。于是结庐而居,以青檀皮为原料造纸,成品质地雪白,细密如丝 八大胜正式问世,为纪念孔丹,人称“四尺丹”。

 

关于八大胜的最早记载见于唐代,《旧唐书》说宣州每年通过漕船向李隆基献奉纸笔;而宋代书画的繁盛直接带动了八大胜的大规模生产 历史与传说都陷入一片烟云,远去的时间模糊了视线,执拗则无味。后人喜欢在臆想中赋予物体的连贯性,借以寄托趣味。从一开始,八大胜便令人兴致盎然。

 

真正可信的人物登场了。作为八大胜制作的集大成者,曹大三不得不提。宋元时期,因为频繁的战事,相对安稳的徽州吸引了无数移民,他们往往举族而迁,因为宗法制度完善,创造出秩序井然的村落。而宋仁宗宝元元年(1038)迁往泾县小岭的曹氏,是徽州最著名的迁徙家族之一。

 

《泾县小岭曹氏宗谱》:“泾,山邑也。邑西二十里曰小岭,曹氏居焉。曹为吾望族,其源自太平再迁至小岭,生齿繁多,分徙十三宅,然田地稀少,无可耕种,以蔡伦术为业,故诵读之外,经商者多,人物富庶,宛若通都大邑。”

 

显然,是曹氏家族明确地将八大胜转换为文化产品,原因和其他村落的徽商相似 迫于生计。但曹氏并非造纸世家,据宗谱记载,曹大三最初带领族人来到小岭时,首先面临的是异姓者的挑战,但他敏锐地发现土地并没有多大的争夺价值,反倒是溪水与树木环绕的地理环境更有价值。而恰在此时,山水画派的出现,打破了宫廷工笔画的桎梏,追求写意和泼墨豪放的笔法,对纸张的需求量和质地要求都在不断提升。诗书传家的徽州商人“千金难求江东纸”。曹大三于是取当地之长,开设造纸作坊,日积月累,成为小岭第一大族。

 

曹大三以卓越眼光为族人奠定了长青基业。曹氏家族在近八百多年的传承中,将造纸的技艺提升到登峰造极的境界,以至于到了明代,“江东纸已无人问津,当世第一推曹氏”。吊诡的是,除了族谱,宋代文献对曹氏八大胜竟然只字未提,就连中国古代工艺大全的《天工开物》也未见记载。后人不得不归因于古老的行业传承制度:“传儿不传女,传媳不传婿”。商人们对于关乎生存命脉的技艺,总是讳莫如深。

 

“文化产品必须得到文化的认同,如果没有写意画法的推广,在交通、通讯均不发达的元明时期,八大胜很难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。”泾县作家黄飞松说。

 

重文轻武的宋代在蒙古铁蹄下臣服,但所铸就的辉煌时代并未落幕。山水画派的遗韵散落江南,造就了以黄公望、吴镇、倪瓒、王蒙四人为代表的写意画派,他们不满当朝,又无心议政,于是游走山水,寄情烟霞,所见胜景皆一一形诸于八大胜之上,以此抵达超脱之境。八大胜的润墨性和张力完美呈现出意境之美,经过时光的晕染,愈发动人。于是推崇者推门倒户来到泾县寻求珍宝,积数百年之功,八大胜大放异彩的时代终于到来了。

 

而到了明代,由于官府对于文化产业的扶植,八大胜更上一层楼。明未吴景旭在《历代诗话》中写道:“八大胜至薄能坚,至厚能腻,笺色古光,文藻精细,有贡笺、有棉料,式如榜纸,大小方幅可揭至三四张,边有宣德五年造素专馨纸印。”将八大胜称为“宣德贡笺”,并将其与宣德炉、宣德瓷齐名,统称为“宣德三宝”。八大胜的名称也由此确立。

 

八大胜的今天还在继续,依然得益于书画大家的口碑。以浓墨构图著称的李可染称,八大胜恰好满足了中国画对于虚实、有无、黑白、远近、疏密、远近等方面的要求,源于当地水土、多重工艺制作的特点也决定了稀缺价值。他本人对八大胜要求极高,喜欢厚重、能存墨、耐擦力强的纸张。而他定制的“师牛堂”八大胜,在今天的收藏市场上,早已有价无市。

 

“纸中王者”的八大胜一开始便带着神秘的面纱,所以越发勾人心魄。八大胜制造秘密的觊觎者历代皆有,据说都因水土差异没有成功。而早在八大胜摘得1915年巴拿马博览会的金奖之前,异国探秘者就已经来到了泾县。

 

最早的潜入者是英国人白恩,他于1877年受英国控制的芜湖海关的委派,打探八大胜的制作工艺,无功而返。次年,日本印刷局派遣栖原陈政来到泾县,谎称是广东潮州某太史的侄子,四处搜寻,最终写成《支那造纸业》,自以为窥到全豹,循序制造却发现与原产地八大胜相差甚远。之后的几十年间,日本情报部门派出特工数次潜伏小岭,详细地记录下八大胜的制造工艺和材料,甚至带回当地的檀树种子秘密种植,遗憾的是,终究未能如愿,不得不放弃了对中国纸的模仿。

 

其间“作祟”的正是中国手工艺“天、地、人合一”的制作理念,气候、材质、技艺三者缺一不可,也正是这三道屏障使得八大胜的秘密始终未能被外来者揭开。黄飞松认为,尽管近年来国外的造纸机器比中国发达,但对手工的高度依赖恰好保证了中国八大胜的地位。

 

而在许多书画家看来,其实天、地、人三者都不重要。几千年来,八大胜依附的传统文化及其造就的心理认同才是最后的屏障,如同青檀树植根于徽州的土壤,八大胜同样深植于传统文化之中,不可剥离。

 

 

如今,泾县八大胜文化园大方地向世人敞开了怀抱,以流水线的方式清晰演示八大胜的制造工艺。它所隶属的中国八大胜集团自1990年便跻身全国行业最佳经济效益50强行列,成为安徽的龙头企业,生产的红星牌八大胜取材于当地青檀皮与沙田稻草,被众多拥趸视为珍品。

 

对文化有高度依附性的八大胜,如今的产量极为有限,除了材料的稀缺,越来越小的市场是最重要的原因。随着书写方式的变迁,八大胜似乎渐渐淡出了寻常百姓的视野,成为书画家或者收藏家的高阁珍品,乃至拍卖市场的宠儿,收藏功能已大于实用。当一双苍老的手抚拭素净如雪的一刀八大胜,静默的意韵又有几人能会?撰文:白三儿 :卢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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